【咒回乙女】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我来了，我鸽了快一个月终于把这篇欢乐喜剧人写完了#
#我流高专五条悟预警，OOC预警，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五条悟这个男人做什么都不OOC……#
#全文1W1K+，祝食用愉快#
【1】
我的青梅竹马五条悟是个大笨蛋。
这段不可不说的孽缘始于幼年时的一次家庭宴会。第一次见到这个五条本家的小少爷时，我还在想：这是个多么精致漂亮、简直像是人偶娃娃的美少年啊。
然后他就抢走了我看上的最后一块羊羹，接着用鼻孔看我不说，还扔了一句“看什么看，你这笨蛋”。
我：？
你的脸也救不了你了，我今天就要和你决一死战！
无论五条悟在未来获得了怎样的评价，无论他成长起来之后是多么日天日地，现阶段的他也只是个小萝卜头。
也就是说，只要撑到他精疲力尽到无法展开那个赖皮术式，目前还没怎么锻炼过体术的小少爷就只能被我摁着打。
于是那天，身为五条家旁系的我，大逆不道地在庭院里把金枝玉叶的他揍了一顿，还倾情附赠了一对熊猫眼。
那天之后，我和五条悟纠缠不清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2】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在闹钟响起之前我就睁开了眼，完全靠本能地往旁边一翻身就跳下了床。
跳下床的下一秒以及闹钟响起的瞬间，从窗口处泼进来一盆水，不偏不倚地全部洒在了我的床上。
“哎，居然全躲过了吗？真可惜啊。”
罪魁祸首顶着一头杂乱的白毛站在窗外，手上还拎着一个淡蓝色脸盆，被墨镜遮了一半的脸上写满了遗憾。
我白眼一翻∶“要是你泼在了我身上，我一定像小时候那样揍你一顿。”
“但你现在只能被我揍了呢，这可真是遗憾。”
五条悟轻巧地翻窗进来，脸上挂着如果长得丑根本就是猥琐、就因为长得帅所以只能说是痞气的坏笑∶“总这么暴力的话，可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哟。”
“不用少爷您操心。”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脸盆扣在他脑袋上，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真的找不到男朋友的话，我会和硝子过一辈子的，您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那种事情即使我不担心，老头子们也会替我担心的。俗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嘛。”
门外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从距离和声音的沉闷感来判断，他大概是靠在了门板上。
“我数到十，你不出来的话我就直接开门进去咯~”
我呸掉嘴里的牙膏沫∶“五条悟，你有毛病吧？”
“一 ——”
我：？
好家伙，你居然来真的？
“二 ——”
我急忙含了两口水，在嘴里过了几遍冲干净口中的牙膏。
“三 ——”
洗干净的牙刷被扔进了杯子里，我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一捧水，伸手抓住了洗面奶。
“总觉得数到十太慢了啊，七 ——”
我：？我他妈直接好家伙！五条悟，你真的会说人话吗？！
胡乱地把洗面奶泡沫往脸上抹了两把，我也不顾上有没有抹匀就洗掉了泡沫。
“十 ——！好，我进来啦——！”
五条悟破门而入的同时，我把擦脸的毛巾糊在了他脸上。
“到头来不是就数了五个数吗？五条悟你这个混蛋，你的数学老师已经在为你流泪了！”
“我还以为能看见你满脸泡沫的狼狈样子呢，结果还是没赶上吗？”
“一大早就来找茬，你真够闲啊？”
“才不是啦，五条悟大人只是一时兴起地想看看青梅竹马可爱的脸，所以亲切地来叫你起床而已哦。”
“……果然，还是来打一架吧。”
【3】
教室里的钟指向了九点五十分。
五条悟拖着长音开口，打断了正在讲课的夜蛾老师∶“夜蛾老师，下课了哦——”
“……我不说，你们还真的以为我没发现吗？”
夜蛾老师眼角的青筋肉眼可见地乱跳着：“你们中有人把教室时钟的时间调快了吧，是谁干的？”
我、夏油杰、家入硝子同时指向了某个白毛，而他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向了我。
这种毫无B数的行为，最终还是受到了夜蛾老师的铁拳制裁。
“所以，你试图诬陷我有什么用？”
我把炸鸡块塞进嘴里，不屑地瞥了眼大咧咧坐在自己旁边的他。
“你以为正义的夜蛾老师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可你确实也参与了啊。那天不是你帮我扶的椅子嘛？”
五条悟动作自然又迅速地抢走我的厚蛋烧，一口下去之后直接“呕”了出来。
“咸的？！”
他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还对着美少女的脸呸了一下，也是够没素质的。
呵，他以为我会在被连着抢了三周午饭的前提下还贴心地准备甜味厚蛋烧吗？太天真了。
“是咸的呢，少爷。”
我反手用筷子扒拉走了他的章鱼香肠，“毕竟我是无论甜咸都可以的那种人，时不时换一个口味还是有必要的。”
“哈？！咸的厚蛋烧是人吃的东西吗？”
五条悟发出甜党的声音。
咸党家入硝子参与战斗∶“五条，我不同意你这句话。”
“二对一吗？哼，只要杰站在我这边就能平局收场了！”五条悟看向了夏油杰，“杰，你来说说看，厚蛋烧是甜的好还是咸的好？”
夏油杰咽下嘴里的鳗鱼，想了想后缓缓开口∶“虽然我本人也是甜咸都可以的那一边，不过既然悟这么说的话……”
他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五条悟和带着杀气的我与家入硝子：“我选择加入女生们。你得意的嘴脸实在是太难看了，悟。”
我兴奋地拉着他们击掌∶“好耶！三比一！”
“什？！杰你这个叛徒！”
“说是叛徒也太难听了，五条悟。这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抱着便当盒坐到硝子旁边继续干饭：“说到底你这种抱着糖过日子的态度也有问题，这样下去你早晚会像银桑一样面对高血糖的风险哦。”
家入硝子咬着筷子问我∶“银桑是谁啊？”
“在我心里，那是全日本除了谕吉先生之外最有魅力的男人来着。”
“只是个漫画人物而已吧。”五条悟臭着脸来拉我的袖子，“你坐到硝子那边干什么？”
我抬手把袖子拽回来∶“少爷，可以请您动动脑子吗？我不过来，是要等着你抢我的午饭？”
“那不然呢？厚蛋烧吃不了我总该吃点别的吧？”
“……五条悟，你是不是把左脸皮撕下来贴在右脸上了？要不你怎么会是现在这样，一边脸皮厚，一边不要脸的扭曲模样。”
五条悟不仅对我的嘲讽视若无物，还在一番食物争夺战后，抢走了我的炸鸡。
“既然你说我不要脸，那我当然要贯彻人设到底啊？”
……贱人！
【4】
虽然让我夸五条悟真的很困难，但不管怎样我都只能不甘心地承认，五条悟真的是个池面。
他不说话不作死，光是往那里一杵，就是人群中最靓丽的风景线。要是可以就着他那张脸下饭，不出一周我就能以一己之力令全国陷入粮食不足的危机。
突然夸他这么一段不是想说我有多么喜欢五条悟。只是因为他这张脸，平时出完任务走在路上，我们总是会遇上各式各样、试图来和五条悟来一次“转角遇到爱”之类的命运邂逅的女孩子。
这些年来我所目睹的套路，从简单的转角相撞、故意大声说“看那边有个帅哥”来吸引注意力，到弄丢东西故意让五条悟捡、借口自己是游客来问路，甚至直接上来搭讪的大胆女孩也不是没有。
面对这些各有千秋的女孩子，五条悟的态度也一直是随心所欲，视心情来决定要不要配合对面的套路，对付过去之后还会跟我炫耀自己究竟有多受欢迎。
而他这种公孔雀开屏的行为，一般只会收到我的一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五条悟的光辉事迹也不是为了吹他，我只是想表达……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以往总是目睹五条悟被搭讪的我，居然在今天被搭讪了。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紧张地前来搭讪的少年，我的心情却相当复杂。
因为比起少女漫画中那种“dokidoki”的心动感，我更多感受到底居然是惊奇。
“啊，居然我也有被人搭讪的一天吗”。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但不管我有多震惊，这么晾着人家也不好，总之先给个回复吧。
我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个，怎么说呢，你的这份心意令我……”很开心，但是……
“很·困·扰。”
从我身后传来的，是某个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用超不爽地语气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一只无情铁手也扣在了我的后脑勺上，阻止了我抬头去看他的动作。
做出这一连串失礼行为的某白毛站到了我身边，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没有往日余裕的声音。
“我说，你也差不多该有自觉吧？”
即使看不到脸，我也能想到五条悟用鼻孔看人的样子。
“站在这里说了半天她都没有什么反应，自己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这个人自说自话地干什么呢？
我想抬头反驳他，他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我的脑袋死死固定住。别说抬头了，我甚至觉得只要脑袋转一下，自己的头就会被他捏爆。
“五条悟你……！”
“你的事一会儿再说。”
五条悟弯下腰凑到我耳边扔下一句威胁，接着直起身子探头过去，把自己的脸怼到了那个男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也不知道五条悟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只能看到那个男生表情骤变，视线慌乱地在我和五条悟身上扫了几圈，然后急忙转身就走，只剩下一句“失礼了”飘散在风中。
“好，碍事的家伙走了。那么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
五条悟松开了扣着我脑袋的手，绕道我面前双手插袋地俯视我，脸臭的像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打开了臭豆腐蛋∶“遇到这种男人的搭讪，你倒是好好拒绝啊？站在原地愣着不动是想干什么？”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我拒不拒绝关你什么事？”
“哈？难道你还准备答应吗？和那种不管哪个方面都不如我的家伙交换联系方式然后一起喝咖啡聊天 ？”五条悟满脸的难以置信，“需要五条悟大人亲切地帮你把人叫回来吗？明明有像我这样的帅哥站在你面前，你的审美是来自UFO吧？”
“……五条悟，你今天出门又把维生素当脑残片吃了是吗？！”
我心里的莫名其妙硬是被他这种态度整成了恼火，站在大街上就和他吵了起来：“话说回来，谁和我搭讪我拒不拒绝都和你无关好吗？还说什么‘哪个方面都不如我的家伙’，姑且不说失不失礼，单就对女孩子的态度来说你这种人就已经比不上人家了好不好！”
“我对女孩子的态度怎么了？！你才和他认识几分钟就知道他对女孩子的态度，眼力很不错嘛？”
“你这种轻浮的态度开始就输了！”
长久以来的不满在此时倾泻出来，我只觉得眼眶开始酸胀发热，视线也逐渐蒙上了水雾。
“我对你也没管什么礼仪、礼貌的问题，这个就暂时就不说了。人家真心实意地来跟我搭话，哪怕真的很紧张也会耐心地等待我的答复，可是你呢？对我就算了，你对其他的女孩子也总是轻浮又不认真吧。光是这里你就已经输掉了啊。”
五条悟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清我的表情时一愣∶“……喂，你哭什么啊？”
“……你管我呢。”
我胡乱抹了两把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乱撩骚的行为再来管我吧，五条悟你个混蛋。”
说完，我没理会五条悟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跑，而五条悟这个一向任性的不行的大少爷也一反常态地没有来拦住我。
呸，管他拦不拦我呢。
这个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王八蛋……
呸！
【5】
距离我在大街上和五条悟吵起来并扔下他就跑已经过了一周，在经历了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以及人在京都却不影响吃瓜的庵歌姬写作关怀读作看热闹地多次询问之后，我终于被五条悟堵在了楼道口。
“喂。”
五条悟拉着一张臭脸，单手撑在我身侧的墙上，把我罩在了他的影子里，“你还要闹多久？”
……淦，这态度算什么啊。
我其实没指望五条悟自己能想通。我太了解这个没经历过挫折的大少爷了，指望他能自己想通我到底为什么和他吵起来，还不如指望富坚按时交稿猎人稳定连载。
这一周都没理他，我的气其实早就消的差不多了。虽然我不准备跟他道歉，也压根没想过他会跟我道歉的可能性，但只要接下来我们能一起出个任务，我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和他搭话，借坡下驴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谁知道……好家伙，五条悟居然来这么一出。
这个“闹”字直接就让我原本熄灭的怒火死灰复燃，搞得我很想翻个白眼现在就走人。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我现在还是在闹，少爷你要是真的不耐烦了就别管我了。”
我本想从没有被五条悟的手堵住的那一边闪出去，结果五条悟居然一脚踩上了墙壁，封锁了我的逃跑路线。
“别想跑。”
“…………”
看着一个极品帅哥摆出如此别扭的姿势，我满腔的怒火都变成了无语：“……我说，你不累吗？”
“……这不重要。”
五条悟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地回了我一句，硬是顶着这个扭曲的姿势问我。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就这么想和那个街上刚认识的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约会吗，甚至为了那种差劲的男人一周都不理我？”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要强调那个人很差劲……”
好歹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跟我搭讪的人，被五条悟三番两次地否定还是让我有点自尊心受挫的。
“不管怎么说，那好歹是第一个跟我搭讪的人。你老是这么全方位否定他，会搞的我自己好像也被否定了一样啊。”
五条悟不知为何满脸纠结，甚至到了面目狰狞的程度∶“……没有全方位。”
“啊？？？”
“起码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五条悟的这句话说得又小声又快速，要不是我注意力现在很集中，我还真不一定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眼光还是不错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不会吧？
我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但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大胆假设旁敲侧击地提出来∶“你、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难道是’。”
五条悟还是一张臭脸，语气却莫名别扭了起来，白皙的脸上甚至染上了红：“该死……我说，你好歹是个女生，就不能多点哪方面的自觉吗？”
“？？？”
“……我喜欢你啊！”
“————”
“……你是笨蛋吗。”
我的大胆假设居然是真的。
这个刺激实在是有点大，搞得我大脑空白了数十秒后，唯一的想法居然是［这个人是不是傻子］。
五条悟显然也没想到会得到我这样的回复，难以置信地“哈——”了一声∶“你这算是什么反应？我表现得不明显吗？”
“……明显个屁啊？！”
我好不容易开始乱撞的小鹿硬是被他这两句话整成了老鹿蹒跚：“你哪里表现出来喜欢我了啊？！”
“哈？哪里不明显了？”五条悟满脸写着［你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所有女生里，你和我最知根知底不是吗？”
我瞪着死鱼眼看他∶“那不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最长吗，你六岁以为小鸡崽会飞把它往天上抛的事我现在还记着呢。”
“…………”五条悟视线游移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就转移了话题：“每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会和你交换菜式。这个待遇杰都没有哟。”
“你管那个我吃你一口你抢我全部的行为叫交换吗。还有杰是男孩子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吧。”
“……每次女生来跟我搭讪的时候，我难道不是一直有征求你的意见吗？就算答应了邀约，我回来之后也总是要告诉你我做了什么。这可是比参加同学聚会遇到初恋都不敢说的老公要自觉多了吧？”
“你说的是你每次被搭讪的时候那句‘又被搭讪了，受欢迎的男人就是苦恼啊’和回来之后‘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话说不要那么没脸没皮地自比老公啊你！”
“……寂寞时和遇到危难时，我第一反应也是想着你哦。”
“这就是你两周前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再吃不到甜食我就要死了’，让我去给你买年轮蛋糕的理由吗？”
五条悟似乎没想到我这么不留情面，把他短时间内能想到的全部他所谓［喜欢我的表现］全部怼了回去。
“……你怎么这样啊。”
他圆滚滚的眼睛都垂了下来，头发也很没精神地耷拉着，声音听上去莫名的委屈。
“……我怎么了啊我。”
这一番吐槽下来，我心中蹒跚的老鹿已经基本入土了。
我揉了揉额角，心累得好像看到几十个咒灵排队在我面前跳踢踏舞。
“我……你……啊这……”
饶是常年靠着一张嘴稳定拉仇恨的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不是……你、你这些操作，谁看的出来你喜欢我啊？这种‘喜欢她就欺负她’的操作，小学二年级的男生都不这么搞了好吗？你真的高中了？”
“……啧，你烦死了。”
五条悟咋舌出声，刚才的委屈转瞬即逝。他再次摆出了那副大少爷的样子：“就算看不出来，现在我说出来了也算吧？”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了不对，无论是现在楼梯间的气氛还是我和五条悟之间的距离，都带着暧昧又危险的味道。
再结合刚刚被我刻意回避的五条悟对我坦白的感情，某种莫名的危机感让我汗毛直立，后背下意识贴上了墙，顶着五条悟直勾勾的目光恍惚地问了一句∶“算、算什么？”
话刚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耳光。
这么简单还要问吗！
“这么简单还要问吗？”
五条悟脸都快红到耳根了，却还是强撑着一副居高临下游刃有余的样子：“当然算是告·白·啊～我都已经表态了，你的态度呢？”
“——”
我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止了一瞬，心脏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跳出来。
我的态度……啊。
虽然我没说过也没表示过，甚至几乎每天都要和五条悟吵架，但我其实是喜欢五条悟的。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帮着他安葬惨遭出事的小鸡。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心甘情愿地被他抢这么久的午饭。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在他被搭讪的时候用吐槽和毒舌来掩盖内心。
如果不是喜欢他，谁会在二半夜接到电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真的去排队给他买限定的年轮蛋糕。
五条悟的眼睛是雨后晴空一样的蓝色，而现在，那片以往总是注视着一切，却又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天空中，满满的装着一个我。
“我……”
狭窄的空间、拉近的距离、专注的视线、暧昧的气氛。
五条悟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散在空气里，这股以往总是被我吐槽像空气清新剂的香味，现在好像变成了让我的大脑晕晕乎乎的迷药，让我的大脑几乎糊成一团无法正常思考不说，连带着全身都开始在他的注视下发烫。
虽然两边都被他堵住，但理论上我也并不是完全无法离开，只要从他手臂下面的空隙钻出去就好了。
可在五条悟的注视下，哪怕是一根手指，我都动不了，像是被钉死在标本框里的蝴蝶。
“‘我……’什么？”
偏偏五条悟这个对自己有清楚认知的人还把脸凑了过来，明明自己的脸也红的不像话，却还是强撑着给了我一个wink：“说说看，你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近距离吃了他这个美颜暴击，简直就像是往我脑子里扔了个炸弹一样，“轰”的一声清空了我的全部思绪，整个人都快要溺毙在那双蓝眼睛里。
几乎是生物本能一样的危机感，让我在快要溺死在他的美貌里之前，猛地撞了我一下。
……不、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眼看着他的脸越凑越近，甚至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了，我终于在大脑彻底拉响警报之前有了动作。
在五条悟离我的距离不到三厘米时，我一手摘掉他的墨镜，另一只手“呱唧”一声糊上了他的熊脸，闭着眼睛胡乱喊了一句：“不许再靠过来了你这个完全不知道怎么追人的臭DT！”
……
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吼完我才意识到不对，空旷的楼梯间甚至依稀还能听见那句“臭DT”的回音，五条悟显然也没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我还能有如此风骚的操作，整个人就保持着右手壁咚、左脚踩墙、微微弯腰、脸却被我捂着推向后方的滑稽姿势愣在原地，一时之间脑筋都不能急转弯了。
这种只能在搞笑漫画里见到的动作持续了大概五秒，最终结束于五条悟难以置信的一声“哈？！”。他的脸在我掌心里拱了拱，逃出我的魔爪时白皙的鼻尖甚至还微微泛红：“臭DT是在说哪里的谁啊？！”
五条悟猛地把脸凑了过来死死地瞪着我，但刚才那种让我浑身难受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在这种我熟悉的氛围里我可谓是如鱼得水，立马就找到了我的步调开始和他对线：“当然是说在这里的你啊！有你这么追女生的吗！把你的行为投稿到人间迷惑行为大赏里，直接就是年度排行保三争一的水平了！堂堂最强咒术师的追人能力就这就这就这？！”
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大人被我一番输出气得满脸通红，直起身扳“你”了半天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还没等我为我的阶段性胜利高兴，他接下来的动作就把我所有想说的话都吓了回去。
“……你烦死了。”五条悟的左手扣住了我的手腕，蓝色的眼睛因为生气而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总之，你的态度我大概知道了，得不到你的直接回复也没关系，把你这张总是坏我事的嘴堵上就好了吧。”
？！
好个屁啊！
警报声再次响彻我的脑海，但我一手被他制住，另一只手上、捏着他的墨镜，像刚才那样的虎口脱险已经不可能再来一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次附身凑近……
“到此为止了，五条。”
突然出现的家入硝子的声音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五条悟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随即僵硬的像是个机器人一样，转身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我也因为他这个让出视野的动作，看见了站在他身后，满脸写着吃瓜和看热闹的，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悟。”夏油杰挂着笑往这边走了两步，“恼羞成怒就耍流氓可不好。”
“……杰，你闭嘴，这不关你的事吧。”
眼看着五条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猛地用力挣开了五条悟的手，然后一弯腰就从他右手边的空隙钻了出去，顶着他惊愕的目光，以一个秦王绕柱的蛇皮走位溜到了家入硝子身后，扒拉着她劫后余生地嘤嘤嘤了起来：“呜呜呜硝子你来救我了啊呜呜呜。”
家入硝子伸手撸了撸我的头毛：“还好，只是我觉得再不出声你就要出事了而已。”
“……所以难道你们已经围观好久了吗？！”
我正准备戏精上身地控诉家入硝子这种吃瓜看戏的态度，五条悟就收回了手脚在原地站好，单手插袋满脸不爽地叫我过去他那边：“不然我就把你拉到外面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骗谁呢。”家入硝子嘲讽道，“就你那个保持了这么久的姿势，现在腰和腿肯定酸的不行吧。”
夏油杰闻言露出了皮皮虾的笑容，一巴掌拍上了五条悟的腰，直接把人拍的踉跄了一步：“不好意思啊悟，我手滑。”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家入硝子对我使了个眼色：“还笑，再不跑等他缓过来了你看看你会不会出事。”
这句话彻底点醒了我，看了一眼扶着墙站稳准备和夏油杰大战三百回合的五条悟，我果断选择『秘技•尼给路哒哟』，扔下一句“硝子我先走了”扭头就跑。
跑到走廊拐角时，我依稀听见了五条悟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现在跑了，就等着我晚上收拾你吧！”
呸，就你这臭DT真的有来夜袭我的胆子吗。
【6】
五条悟在晚上十点十七分砸开我的宿舍房门的时候，我正盘腿坐在地上，咬着棒棒糖打「超级玛丽」。
门被砸开的声音让我惊恐地扭头去看他，伴随着马里奥撞击砖块的音效出现在门口的少年脸黑的快要赶上高专制服，大爷似的靠在门框上，不耐烦地敲击着门板，拖着长音蹦出一句：“我来了。”
霎时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语凝噎地坐在地上看着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缓了很久才从垃圾话的海洋里捞出一句：“……你有毛病吧。”
情绪一激动，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柄上操作了两下，游戏屏幕上穿红色背带裤的水管工人就死在了食人花的无情铁嘴中。
“哈？”五条悟摆出了只能被称作颜艺的表情，下巴一抬几乎是在用鼻孔看我。
“我说，你有毛病吧？！”我一把将手柄扔在地上，两口咬碎棒棒糖的糖球，三步走到门口把糖棍扔进垃圾桶，抬头和五条悟四目相对，“哪有人真的这么闯进来夜袭的啊！”
五条悟一挑眉，直接双手环抱地和我站在门口吵了起来：“话我都当着他们的面放出去了，我不来才是真的有病吧？！我要是今晚怂了没来的话，五条悟大人的威信往哪儿放啊？！”
“爱放哪儿放哪儿！说到底你今天在楼梯间摆出那种搞笑艺人的姿势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威严这种东西了吧！”
“要不是你想跑我至于做出那种动作吗！”
我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隔壁宿舍的门就被打开，家入硝子探了个头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吵死了。”
本来都要脱口而出的嘴臭被家入硝子一句话堵了回去，五条悟也是一副运气运到一半却被强行打断的样子，偏偏家入硝子似乎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关上房门之前又看似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如果你们今天晚上要做什么大事的话，记得控制好音量，宿舍的隔音没有那么好，别吵到我。”
我被家入硝子这句话炸的头皮发麻思维紊乱，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拽着五条悟的胳膊进了房间，还不忘关上了摇摇欲坠的门。
现在的情况是，我穿着毛绒睡衣站在穿着高专制服的五条悟面前，左手边是摆着零食的矮桌和停留在阵亡页面问我需不需要复活的屏幕，右手边是我的床，脚边就是我刚刚坐着的桃子坐垫，而怎么安置五条悟这么大一坨就成了问题。
明明椅子就在身后几步远，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双手搭着五条悟的肩，直接把他摁到了坐垫上，然后一屁股坐上了床，把枕头薅过来抱在怀里盯着他看。五条悟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明明那么爱搞事的一个人，居然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我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乖乖地坐在坐垫上和我四目相对，透亮的蓝眼睛里甚至罕见的带了点茫然。
看什么看，再看收钱。
我本来应该这么怼他，但下午在楼梯间的那种奇异的氛围不知何时又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偏偏五条悟也没什么动作，只傻愣愣地坐在垫子上和我大眼瞪大眼，完全搞不懂他深夜来袭到底是想干什么。
“……”
“……”
最终，我还是率先在这场木头人大赛中败下阵来，烦闷地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五条悟整个人虎躯一震，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两秒之后又换上了那种大爷样：“当然是兑现我的话，来把下午没做完的事做完啊。”
下午楼梯间的情景在我脑内光速闪过，回忆里的画面和现实重叠，双倍的迷幻感让我晕晕乎乎地问了一句：“那你懂该怎么做吗？”
话刚说完，猛然清醒过来的我就想抽自己一耳光，好歹大家都是发育正常的高中生，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就算没有实操经验，各种工口书和游戏番剧总是看过的，说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骗人的。
而我这句话说出来……放在黄油游戏里，简直就是不能描写的剧情的开端啊！
五条悟的大爷模样僵在脸上，卡了几秒之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声音来：“我懂不懂怎么做，你要不要亲自来试一下？”
我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不用了没必要不麻烦你了！”
“所以，关于我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五条悟伸手扒拉着我的枕头，强行把我的脸挖了出来，一双猫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趁我还有耐心，赶快把你的答案说出来。”
“……”
脸上蒸腾的热气熏的我连眼睛都开始酸涩了起来，耳朵也热的发烫，五条悟明明根本就没有碰到我，莫名的热度却让我整个人都快要原地自燃了。
五条悟没有像下午那样出声逼问我，但他的视线却像是将我裹住且一点点收紧的网，被他这么注视着，我的呼吸慢慢困难了起来，连思考都逐渐糊成了一团。
“也……”
从嘴里发出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
“嗯？”五条悟微微凑了过来，“什么？”
“……也不是不能说我喜欢你不是骗人的。”
五条悟闻言，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翻飞，像是振翅翩跹的蝶。
花了几秒理清了我那一串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后，他单手扶额，似乎很是无奈地叹息出声：“我说你啊，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能坦率一点吗？”
“……你烦死了，本身你也没做什么坦率的事吧。”
“我可是好好的把‘我喜欢你’说出口了啊，这还不够坦率吗？”
“现在这么斤斤计较的你也没有任何喜欢我的表现好吗。”
我像是赌气一样把枕头怼到了他脸上，一边rua枕头一边发泄似的碎碎念：“从下午到现在，被迫害的是我，被你咄咄逼人地审问的是我，甚至……”我咬了咬唇，不甘心地把那个词说了出来，“甚至一直都在害羞和不知所措的也是我，你根本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是。”
五条悟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后面传来，还没等我细想这句否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扣住了我的手腕，晃着脑袋把脸挤了出来，眼睛亮的像是满天星辰都掉进了他的眼底。
“才不是无所谓。”五条悟牵着我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的手腕上停留了几秒，“你的心跳甚至还没有我的快……在动摇的可不止你一个啊。”
“你……”
“嘘，安静听我说完。”
五条悟的食指在快要碰到我的嘴唇时停下，没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起码这种时候，你就别乱说话来破坏气氛了。”
“我啊，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还自我怀疑了很久，甚至想过这是不是什么稀奇的诅咒。”
前半句话还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后半句话直接就令我捏紧了拳头。
“虽然你的脸还算是过得去，但显然和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尽管我本人并不在意这些，但明明是旁系，对我却一点都不尊敬，甚至初见面就打了我一顿。”
不愧是无敌的五条悟，论破坏气氛他也是个中翘楚，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就将那种脸红心跳的氛围毁灭的一干二净，搞得我全然没了什么dokidoki的情绪，满脑子都是“等他说完就揍他一顿”。
“又粗鲁、又暴力、完全不懂看气氛，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事，你也很快会在别的地方报复回来，总是让我生气……”
说着，五条悟原本置于我嘴前的食指逐渐移到了旁边，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猛地转头试图咬住他的食指——但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他却因此又笑了起来：“你看，凶成这样，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那还真是抱歉啊。”我终于没忍住回怼了一句。
“但是。”
五条悟话锋一转，轻柔地捏上了我的脸颊，表情变化了半天后，在我能杀人的目光中说出了让我整个人都炸了的话。
“虽然你是这样的人，我却还是觉得你好可爱啊。”
“早上睡翘的头发也好、气势汹汹地喊着要和我决一胜负也好、平日里对我出言不逊也好……明明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心动的事，你做起来都可爱的不行。”
他的指尖用了一点力气，被他捏住的软肉传来拉扯感，但却不痛。
“在我有意识的时候，你就已经是闪闪发光的了。”
说完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最后补了一句：“啊，但果然最耀眼的还是我。”
“……最后一句话是多余的。”
接了五条悟这一顿直球，我简直大脑都在颤抖，下意识吐槽了一句之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哆哆嗦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这一套是跟谁学的啊……”
“杰说不能逼你逼得太紧，冥冥说要把自己的心意好好说出来，歌姬说不清楚你的心意就耍流氓的话不如去死。”
五条悟松开我的脸，掰着指头挨个数着。
“……你不是这么听话的人吧。”
“因为是你啊。”
要死，这个人的直球怎么这样啊，这谁顶得住啊。
“总之，虽然你不是个一般的女孩子，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一般人，所以你配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所以……”五条悟眨了眨眼，刚才那种专注深情的感觉荡然无存，整个人又变回了那种贱兮兮的模样，“既然已经得到了你的回复的话，就可以对你做下午没做完的事了吧。虽然你说不行我也不会听就是了。”
“？”
啊？不是，等等，他想干什么？
趁着我还在懵圈，五条悟不讲武德地把我摁在了床上，手撑在床沿压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扯出了一个坏笑：“那么，我就开始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
我躺在床上仰视着他亮的惊人的眼睛，撅着嘴嫌弃了一句。
这种时候，要亲就直接亲啊。
五条悟笑了一声，缓缓靠近我，我也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
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
我本来还在期待获得一个温柔的初吻，五条悟这个贱狗就一脑袋磕了上来，要不是我抱了个枕头当缓冲，就他的这个力度，我怕不是牙都要被他撞断。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出血了。我痛的眼冒金星，手上用力把满眼懵逼的五条悟掀开，咽下口中的血沫骂道：“你有病啊！谁接吻会直接一脑袋磕下来啊！你以为是在练火箭头槌吗！”
“哈？”五条悟被我一骂，懵逼的样子瞬间消失，指着桃子坐垫就和我互怼了起来，“要不是你这个破垫子，我怎么会脚滑摔下去啊！”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我所有的少女情怀都错付了，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对五条悟有所期待呢。
言情小说也好，少女漫画也好，乙女游戏也好，连续剧或者电影也好，所有作品里描写的初吻，都是什么糖果味、花香味、阳光味。
我怎么这么倒霉，初吻居然是他妈的血腥味。
全都是五条悟这个白痴的错。
“……决斗吧，五条悟。”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有用了，不把这个浪费我少女心的狗贼教育一顿，实在难平我心头怒火。
我几步跑到屏幕边，退出「超级玛丽」的卡带换成了「拳皇」，连接上第二个手柄后将它砸在了五条悟身上。
“来决斗吧，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在说什么屁话，为什么我非要跟自己的女朋友熬夜打「拳皇」不可啊？”
“少废话！你这个臭DT！今天我非得好好教你做人不可！”
【7】
“所以，你们居然真的就只打了一晚上游戏吗？”家入硝子点了根烟，靠在栏杆上问我，“战况如何？”
我瘫在栏杆上舒展身体，像条在阳光下自行晾晒的咸鱼：“37胜57负21平。”
“谁问你游戏战况了，我是问你和五条的关系。”
“啊这。”
我在栏杆上翻了个身开始晾晒背面，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啊这，嗯，嘛，就，你懂的，就那样。”
“开始交往了？”
“……算……吧？”
家入硝子的视线落在我的嘴上：“我说怎么听到一声闷响之后就没动静了呢，原来是不和谐啊。”
“……硝子，你这话再说下去就又过不了审了。”
“那当我没说。先说好，这个伤口我可不帮你治疗啊。”
天台的门被推开，提着纸袋的五条悟站在门口，还没等他说什么，家入硝子就相当配合地离开了天台，徒留我一个人对着她头也没回的背影伸尔康手。
“好了。”五条悟把纸袋挂在了我的手臂上，“别看了，硝子已经走远了。”
“……你干嘛啊，打完游戏拍拍屁股就走还翘了一早上的课，现在回来就为了怼我吗。”
五条悟白眼一翻，展开纸袋口给我看里面的包装盒：“说想吃这个的不是你自己吗？”
里面赫然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传说中每天仅限50份的网红点心。
“你逃课就为了买这个……？”
“啊。”五条悟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四处游移，“毕竟，那个，确实是我脚滑。”
所以这是……赔罪礼物？
看着五条悟那张带着薄红的脸，我才终于有了我已经和五条悟互通心意的实感。虽然细想下来昨晚的经历怎么想怎么像搞笑电影，但在现在这种场面下回想起来，居然意外有了别样的温馨滤镜。
我一定是疯了，五条悟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那样的场面我都能打上滤镜。
“可是……”我把纸袋搂在怀里，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涩情愫说着，“可是，这个毕竟是限定，很难买到的吧？”
“嗯，虽然我去的很早，但还没排到我的时候它就卖光了。”
我来了兴致，追问道：“那？”
“所以，五条悟大人找到了买走最后一份的女生。”
说到这里，五条悟像是得意极了：“我跟她说，我的女朋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说临终前无论如何都想吃到这个点心，那个女生就很感动的送给我了。”
……法克。
为昨晚加上的滤镜瞬间化为乌有，好不容易酝酿出的青涩感情也变作泡影。
万万没想到在我脱单的第一天，我就突然被死亡了。
五条悟，你真是好样的。
“喂，你怎么了啊，怎么又生气了啊？”
“闭嘴！我已经奄奄一息了！你再气我我就真的GG了！”
“所以你到底又在为什么生气啊，点心不想吃吗，不想吃就还我。”
“做你的梦吧！我用命换来的点心我为什么不吃！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点心啊！我和点心一起掉水里你救谁！”
“哈？这算什么问题，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的话根本用不着我救，你自己就会去救点心的吧。”
“所以果然点心比我更重要吗！嘶……”
“你看，就是因为你太激动，嘴又裂开了吧。”
“我的嘴有伤口是谁的错啊！”
ˉˉˉˉˉ
我上个月写这个的时候，正巧我妈来学校看我，我就和她出去逛街，见缝插针码字的时候被她当场抓住，她还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是真的窒息，社会性死亡。
五条悟你这个小睿智，就你这么追女孩子，能追到对象真就全靠同人女开挂，jjxx都点名说你没有女性缘了你知道吗。
